206“让你开心，有助于让我保持良好的情绪和心态。”
唐燕久不知道自己在听到辛卯那近乎告白——或者也可以把“近乎”两个字给删掉——的话之后，自己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，只是之后的一整天，他都有点晕晕乎乎的，就连走路，都带着一点轻飘飘的感觉，跟踩在棉花上似的。
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就发现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，最后一点卡在地平线上的太阳，也当着他的面沉了下去。而他面前展开的通讯器光屏上，则满满的都是他在和晏之安争辩“未来不可预测”的内容，什么“现在喜欢不代表一直喜欢”，什么“很多好感其实是其他因素造成的错觉”，什么“被告白会产生慌乱是很正常的现象”，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。
……能看得出来，明显没救了。
“啪”的一声关掉了通讯器，唐燕久面无表情地在床上翻了个身，最后还是没忍住，被空气里飘来的香气给勾下了楼。
“你会做饭？”目光在桌上已经摆着的，几道以前从未见过的菜式，唐燕久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Alpha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。
——这种技术天才类型的角色，标配的生活技能难道不应该是负等级吗？
“嗯，”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唐燕久的想法，辛卯放下了手里虾卷之后，在后面跟了一句，“我出生在AEWM0079星。”
唐燕久愣住了。
他没听过辛卯所说的星球，但作为被写入书本教材的常识，以“AE”开头的星球，都是资源极度贫瘠的荒芜星，而在这个基础上再跟一个“W”，则是指该星球已经彻底耗尽本就不多的资源，且已被用作抛弃无法由星球自主消解的废弃物的垃圾星。
这样的星球环境极度糟糕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甚至不适宜任何生物居住——唐燕久曾经听过的最极端的例子，就是被抛弃在某个垃圾星上的尸体，一直过了三年，都没有完全腐烂。就连生态环境必备的微生物，都不愿在这种星球上繁衍。
可哪怕是这样极端恶劣的环境，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，这些星球上，也总有人类生活。
“所以，”一连串的信息在脑子里划过，唐燕久微微睁大了眼睛，目光不自觉地，就落在了辛卯能够看到明显伤痕的双手上，“你的技术，全都是自学的？”
显而易见的，对方的生活，在早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。
——那种堆满了各色垃圾的星球，连最基础的秩序都鲜少存在，更不必说学校之类基于秩序而存在的地方了。
似乎是没有料到唐燕久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，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这个，辛卯过了一会儿，才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：“差不多。”
眼前的Omega在话音落下之后，果不其然地露出了惊叹的神色：“那不是很厉害？”
“我们学校以前教过基础编程，但我还是一点都没学会。”而这个Alpha的能力，显然不仅仅是“基础编程”那么简单。
“——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长高了好多，果然是因为之前营养没跟上，现在一口气补上了吧？”果然一般的Alpha，抽条速度不可能那么快！！
辛卯：……“你在意的，”沉默了片刻，辛卯还是没忍住开了口，“只有这个吗？”
似是有些没听明白他的意思，眼前的Omega困惑地歪了歪头，但随即，对方就想到了什么似的，露出了恍然和好奇的表情：“那你的名字，也是你自己起的吗？我听说废弃星的人都没有名字。”
丝毫没有要避讳那个名词的意思，唐燕久很是自然地就将其说出了口。
辛卯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那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？我记得‘辛’和‘卯’，都是古法纪年当中的一个吧？”唐燕久忍不住继续追问。他当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，还奇怪了那么一会儿。
“没有，”辛卯停顿了一下，“只是我最先学会写的两个字。”
是被印在某个废弃机械上的、不属于那个星球的文字。当时他甚至不明白其所代表的含义，只是照猫画虎地，将它们在脏污的地面上摹刻下来。
“‘在这个偌大的世界里，初遇了成为自己名字的文字’——挺浪漫的不是吗？”轻声笑了一下，唐燕久指了指被放在沙发边上的一本书，“我最近看的一本书里的句子，我还挺喜欢的——听说最近要拍成电视剧了，也不知道是会找谁来演里面的角色。”
没有对“出身低贱者”的怜悯，也没有对那过分遥远混乱的、与自己生活的世界不同的星球，有过多的好奇与探究，甚至不对那明显有所波折的经历进行询问、审视或者惊叹——这个Omega，只是无比自然地，将那一切，都当做了名为“辛卯”这个人的一部分，理所当然地接受了。
而辛卯相信，只要自己愿意开口讲述相关的一切，眼前的人，也会安静地充当最合格的听众。
“或许……”这就是对方最吸引自己的地方。
“什么？”没听清楚辛卯的话，唐燕久有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。
辛卯摇了摇头，转身走进厨房，拿出了碗筷放到桌上。
然后唐燕久就亲身地体验到了，哪怕“色”和“香”再怎么完美，也不能对最重要的“味”，做出什么质的改变。
但虾卷出乎意料的好吃。
说起来，这种下油锅炸出来的东西，好像只要不焦不糊，味道基本不会差到哪里去？他下次要不要试试这一类的菜式？
反正就算是在星舰上，人体所需的营养，也完全足以由营养膏提供。
在心里盘算着一些有的没的，唐燕久毫不客气地吃完最后一根虾卷，终于把被转移走太久的注意力，放到了那个辛卯带过来的包裹上。
尽管没有一直关注，但这个Alpha之前，似乎提着包裹走进了书房，倒腾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出来。“是礼物，”将吃完的碗碟收拾进厨房，辛卯擦干净双手，安静地站在唐燕久的面前，垂着头询问他的意见，“要去看看吗？”
像一只乖巧的杜宾犬。
唐燕久忍不住弯了弯眸子。
“好啊，”他站了起来，让两人之间那颇具压迫感的高度差，稍微减少了一点点，黢黑色泽的眸子里，仿佛有着令人无尽追寻的光亮，“我很期待。”
或许——这也是这个Omega，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地方。
定定地和唐燕久对视了一阵，辛卯才收回视线，轻轻地应了一声，转身朝楼上走去。
唐燕久的这栋两层小楼，空间实际上并不算太大，大抵是考虑到了亲友来访的住宿问题，每个分割出来的客房里，都摆着一张标准的单人床，除了堆着一些杂物的楼梯间之外，也就只有书房里，能够找出额外的宽敞空间。
于是理所当然的，辛卯带来的、尽管已经尽量缩小，但重量和体积依旧不小的东西，自然就只能放在这个房间里。
——那是一张明显拼接而成的座椅。
柔软的坐垫与靠背外面，是能够看到拼接痕迹的金属外壳，从最顶端的两侧拉伸出来的缆线，连着那个被放在了扶手上的半封闭式头盔。
有点像上个世纪的科幻电影里的某些神秘装置。
“这是？”看着那金属外壳略显熟悉的光泽与质感，唐燕久的心底隐约地浮现出了猜测，却还是有那么点不敢确定。
“接入舱，”而Alpha接下来的回答，则肯定了他的猜想，“我进行了简化和改装，内置了小型的恒定能量源。”
所以即便是普通的家用电压，也能够进行负担。
“但接入时间还是不可避免地进行了缩短，一旦时间超过了三个小时，就会导致系统保护性地自我中断，”停顿了片刻，辛卯又在后面补充说明了简装版接入舱的缺陷和不足，“而且对外界干扰的隔绝也有点不足，在身体被直接触碰时，有大概率会直接中断连接。”
——这到底是得要怎样的天资和能力，才能通过自学到达这种程度？
然而，唐燕久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，却是对这个Alpha能力的惊叹。而紧接着，他想到的，就是另一件事：“你之前，就是在忙这个？”
所以才会连去医院露一面的时间都没有。弄得他还以为这个家伙，被其他几个Alpha联合起来，进行抵至或者打压了什么的……毕竟就连柳无政，都从交易达成之后的繁忙之中，抽身来过一趟。
“在所有参与测试的人员里面，你的情况是最复杂也最特殊的，具备极强的参考意义，”辛卯没有正面回答唐燕久的问题，但话语间的意思，却已经足够确定，“如果能够将你的身体的变化，都在虚拟世界中表现出来，在收集、复刻其他人的数据时，肯定会更加容易。”“……我是这么说服其他人的。”
唐燕久愣愣地看着面前的Alpha，继而回过味儿来似的，缓缓地眨了眨眼睛。
怎么说呢……有点意外。哪怕是看起来这么乖巧的人，也会有油滑的时候。
“你这算不算是假公济私？”忍了忍，还是没忍住，唐燕久翘起嘴角，调侃了一句。
“我觉得不，”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是，眼前的Alpha的回答，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，“我是开发组的核心成员，”辛卯注视着唐燕久的双眼，语气平稳地说着毫无疑问的事实，“保持我良好的情绪与心态，是提高效率的有效途径。”
还没能成功锻炼到满级的大脑一下子没能拐过弯来，唐燕久隐约觉得这句话里，似乎有什么更深的含义，却又一下子找不出那点让自己在意的东西——但耳朵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麻麻的，跟被人贴着吹了口气似的。
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，唐燕久很快就把注意力，重新转到了那个座椅型的接入舱上：“我能试试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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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就发现外面的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，最后一点卡在地平线上的太阳，也当着他的面沉了下去。而他面前展开的通讯器光屏上，则满满的都是他在和晏之安争辩“未来不可预测”的内容，什么“现在喜欢不代表一直喜欢”，什么“很多好感其实是其他因素造成的错觉”，什么“被告白会产生慌乱是很正常的现象”，字里行间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。
……能看得出来，明显没救了。
“啪”的一声关掉了通讯器，唐燕久面无表情地在床上翻了个身，最后还是没忍住，被空气里飘来的香气给勾下了楼。
“你会做饭？”目光在桌上已经摆着的，几道以前从未见过的菜式，唐燕久看着从厨房里走出来的Alpha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。
——这种技术天才类型的角色，标配的生活技能难道不应该是负等级吗？
“嗯，”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唐燕久的想法，辛卯放下了手里虾卷之后，在后面跟了一句，“我出生在AEWM0079星。”
唐燕久愣住了。
他没听过辛卯所说的星球，但作为被写入书本教材的常识，以“AE”开头的星球，都是资源极度贫瘠的荒芜星，而在这个基础上再跟一个“W”，则是指该星球已经彻底耗尽本就不多的资源，且已被用作抛弃无法由星球自主消解的废弃物的垃圾星。
这样的星球环境极度糟糕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甚至不适宜任何生物居住——唐燕久曾经听过的最极端的例子，就是被抛弃在某个垃圾星上的尸体，一直过了三年，都没有完全腐烂。就连生态环境必备的微生物，都不愿在这种星球上繁衍。
可哪怕是这样极端恶劣的环境，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，这些星球上，也总有人类生活。
“所以，”一连串的信息在脑子里划过，唐燕久微微睁大了眼睛，目光不自觉地，就落在了辛卯能够看到明显伤痕的双手上，“你的技术，全都是自学的？”
显而易见的，对方的生活，在早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。
——那种堆满了各色垃圾的星球，连最基础的秩序都鲜少存在，更不必说学校之类基于秩序而存在的地方了。
似乎是没有料到唐燕久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，第一个想到的会是这个，辛卯过了一会儿，才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：“差不多。”
眼前的Omega在话音落下之后，果不其然地露出了惊叹的神色：“那不是很厉害？”
“我们学校以前教过基础编程，但我还是一点都没学会。”而这个Alpha的能力，显然不仅仅是“基础编程”那么简单。
“——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长高了好多，果然是因为之前营养没跟上，现在一口气补上了吧？”果然一般的Alpha，抽条速度不可能那么快！！
辛卯：……“你在意的，”沉默了片刻，辛卯还是没忍住开了口，“只有这个吗？”
似是有些没听明白他的意思，眼前的Omega困惑地歪了歪头，但随即，对方就想到了什么似的，露出了恍然和好奇的表情：“那你的名字，也是你自己起的吗？我听说废弃星的人都没有名字。”
丝毫没有要避讳那个名词的意思，唐燕久很是自然地就将其说出了口。
辛卯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那这两个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？我记得‘辛’和‘卯’，都是古法纪年当中的一个吧？”唐燕久忍不住继续追问。他当初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，还奇怪了那么一会儿。
“没有，”辛卯停顿了一下，“只是我最先学会写的两个字。”
是被印在某个废弃机械上的、不属于那个星球的文字。当时他甚至不明白其所代表的含义，只是照猫画虎地，将它们在脏污的地面上摹刻下来。
“‘在这个偌大的世界里，初遇了成为自己名字的文字’——挺浪漫的不是吗？”轻声笑了一下，唐燕久指了指被放在沙发边上的一本书，“我最近看的一本书里的句子，我还挺喜欢的——听说最近要拍成电视剧了，也不知道是会找谁来演里面的角色。”
没有对“出身低贱者”的怜悯，也没有对那过分遥远混乱的、与自己生活的世界不同的星球，有过多的好奇与探究，甚至不对那明显有所波折的经历进行询问、审视或者惊叹——这个Omega，只是无比自然地，将那一切，都当做了名为“辛卯”这个人的一部分，理所当然地接受了。
而辛卯相信，只要自己愿意开口讲述相关的一切，眼前的人，也会安静地充当最合格的听众。
“或许……”这就是对方最吸引自己的地方。
“什么？”没听清楚辛卯的话，唐燕久有点迷惑地眨了眨眼睛。
辛卯摇了摇头，转身走进厨房，拿出了碗筷放到桌上。
然后唐燕久就亲身地体验到了，哪怕“色”和“香”再怎么完美，也不能对最重要的“味”，做出什么质的改变。
但虾卷出乎意料的好吃。
说起来，这种下油锅炸出来的东西，好像只要不焦不糊，味道基本不会差到哪里去？他下次要不要试试这一类的菜式？
反正就算是在星舰上，人体所需的营养，也完全足以由营养膏提供。
在心里盘算着一些有的没的，唐燕久毫不客气地吃完最后一根虾卷，终于把被转移走太久的注意力，放到了那个辛卯带过来的包裹上。
尽管没有一直关注，但这个Alpha之前，似乎提着包裹走进了书房，倒腾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出来。“是礼物，”将吃完的碗碟收拾进厨房，辛卯擦干净双手，安静地站在唐燕久的面前，垂着头询问他的意见，“要去看看吗？”
像一只乖巧的杜宾犬。
唐燕久忍不住弯了弯眸子。
“好啊，”他站了起来，让两人之间那颇具压迫感的高度差，稍微减少了一点点，黢黑色泽的眸子里，仿佛有着令人无尽追寻的光亮，“我很期待。”
或许——这也是这个Omega，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地方。
定定地和唐燕久对视了一阵，辛卯才收回视线，轻轻地应了一声，转身朝楼上走去。
唐燕久的这栋两层小楼，空间实际上并不算太大，大抵是考虑到了亲友来访的住宿问题，每个分割出来的客房里，都摆着一张标准的单人床，除了堆着一些杂物的楼梯间之外，也就只有书房里，能够找出额外的宽敞空间。
于是理所当然的，辛卯带来的、尽管已经尽量缩小，但重量和体积依旧不小的东西，自然就只能放在这个房间里。
——那是一张明显拼接而成的座椅。
柔软的坐垫与靠背外面，是能够看到拼接痕迹的金属外壳，从最顶端的两侧拉伸出来的缆线，连着那个被放在了扶手上的半封闭式头盔。
有点像上个世纪的科幻电影里的某些神秘装置。
“这是？”看着那金属外壳略显熟悉的光泽与质感，唐燕久的心底隐约地浮现出了猜测，却还是有那么点不敢确定。
“接入舱，”而Alpha接下来的回答，则肯定了他的猜想，“我进行了简化和改装，内置了小型的恒定能量源。”
所以即便是普通的家用电压，也能够进行负担。
“但接入时间还是不可避免地进行了缩短，一旦时间超过了三个小时，就会导致系统保护性地自我中断，”停顿了片刻，辛卯又在后面补充说明了简装版接入舱的缺陷和不足，“而且对外界干扰的隔绝也有点不足，在身体被直接触碰时，有大概率会直接中断连接。”
——这到底是得要怎样的天资和能力，才能通过自学到达这种程度？
然而，唐燕久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来的，却是对这个Alpha能力的惊叹。而紧接着，他想到的，就是另一件事：“你之前，就是在忙这个？”
所以才会连去医院露一面的时间都没有。弄得他还以为这个家伙，被其他几个Alpha联合起来，进行抵至或者打压了什么的……毕竟就连柳无政，都从交易达成之后的繁忙之中，抽身来过一趟。
“在所有参与测试的人员里面，你的情况是最复杂也最特殊的，具备极强的参考意义，”辛卯没有正面回答唐燕久的问题，但话语间的意思，却已经足够确定，“如果能够将你的身体的变化，都在虚拟世界中表现出来，在收集、复刻其他人的数据时，肯定会更加容易。”“……我是这么说服其他人的。”
唐燕久愣愣地看着面前的Alpha，继而回过味儿来似的，缓缓地眨了眨眼睛。
怎么说呢……有点意外。哪怕是看起来这么乖巧的人，也会有油滑的时候。
“你这算不算是假公济私？”忍了忍，还是没忍住，唐燕久翘起嘴角，调侃了一句。
“我觉得不，”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是，眼前的Alpha的回答，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，“我是开发组的核心成员，”辛卯注视着唐燕久的双眼，语气平稳地说着毫无疑问的事实，“保持我良好的情绪与心态，是提高效率的有效途径。”
还没能成功锻炼到满级的大脑一下子没能拐过弯来，唐燕久隐约觉得这句话里，似乎有什么更深的含义，却又一下子找不出那点让自己在意的东西——但耳朵根确实有那么一点点麻麻的，跟被人贴着吹了口气似的。
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，唐燕久很快就把注意力，重新转到了那个座椅型的接入舱上：“我能试试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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